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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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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姑娘——”

岑扶光一走, 江團圓就可憐兮兮地走了進來,兩只眼睛都含著淚,“姑娘, 怎麽辦, 見善被我害得被罰了二十軍棍。”

江瑤鏡的反應是直接上手去探她的額頭, “沒燒啊,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見她還是不明所以,江瑤鏡直接掰碎了說與她聽,“你忠心護主, 見善被懲罰是因他沒有完成他主子布置的任務,與你何幹?”

“你是我的人, 又不是他的人,自然是向著我的。”

好像是這樣哦?

“自己去支二百兩,給你的。”

二百兩!

這個數目讓江團圓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 立馬就高興了起來。

“多謝姑娘!”

哈。

見善被罰了二十軍棍, 自己得了二百兩賞銀。

真棒!

見她情緒回轉, 江瑤鏡笑著搖頭,又略坐了片刻, 就領著她去拜見姜照野。

姜家確實不能再待了,自己如今除了嗜睡沒有其他任何有孕征兆, 可萬一明日反胃惡心就來了呢?那時一定會被人發現端倪的,是該離開了。

姜照野也知道這件事必須瞞住, 倒也沒挽留。

於是這入夜後本該安靜的姜家又熱鬧了起來, 都在幫忙做事。

表姑娘要趕著明日回京了, 好似侯府出了什麽事。

兩位舅母連忙過來幫著收拾行囊, 見她臉色微白倒也沒細問,只是收拾江家本身的東西外, 又不停地把江南特產往裏塞,江瑤鏡眼睜睜看著六個箱子變成了十二個,一眨眼,又多了兩箱出來。

倒也顧不得裝模作樣顧影自憐了,忙和兩位舅母推讓起來。

這邊姜聞遇姜聞聲也忙穿戴好來了姜照野的正院,也不用他們細問,姜照野直接道:“她和秦王的事,大約是皇上那邊有定論了,江鏖叫著馬上回去呢。”

姜照野有意說得含糊不清,而且事關皇上,兩兄弟也不敢細問。

他兩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秦王和外甥女,確實該有個定論了,這樣不清不楚的,秦王還好,女兒家到底吃虧些,是該早日分說明白的。

也回去收拾東西,也要給江侯爺回禮的。

姜照野亦在收拾自己的私藏,件件都是給江瑤鏡的,完全沒有考慮過江鏖。

同時他還夾帶了不少自己的私貨。

等明年孩子生下來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去京城探望了,到時在侯府住一段時間就可以直接殺去西南,此生定要去看看千戶苗寨!

現在先讓小月亮把自己的東西帶走一部分,到時候自己只帶少少普通行囊,兒子也不會起疑。

完美。

全家上下一直打點整理,當夜就完全收拾好了行囊,第二日清晨,天剛破曉之際,江瑤鏡就被送到了碼頭。

又不是真的離家江南了,這船離個港又會不著痕跡回到另外一個港口,還是在江南。

自己若想小月亮了,去見她就是了。

所以姜照野沒什麽離別情緒,只略微囑咐幾句便罷了,他沒有開淚灑當場的頭,其他人也按捺住了情緒,只尋常囑咐,也盼著下次京城再聚。

凳上了船,江瑤鏡也沒有去廂房,而是站在甲板上和姜家人遙遙回望,直到船已緩緩向外駛去,她才在姜照野的不停擺手中離開了甲板。

—— ——

哪怕江瑤鏡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但船上的面孔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熟悉,還有一瘸一拐的見善,想也知道,這條船上,都是岑扶光的人。

她和姜照野一樣,沒什麽離別情緒,又不是真的走。

這江南美景自己還沒看過呢,後面可以好好游玩一番了。

略顯雀躍的心情在踏入正房的那一刻僵住了,她看著南側那一架金光閃閃似能灼傷人眼的千工拔步床,微微張大嘴,領著同樣目瞪口呆的江團圓默默走近。

下意識的伸手。

結果觸感不對,低頭一看,指腹都是金粉。

江瑤鏡:……

這床是怎麽搬到船上的?

中途是不是掉了一地的金粉?

總不能侍衛在前面搬,其他人在後面掃吧?

幸好沒人知道這床是給自己弄的。

不對。

旁人不知道,秦王府的人還能不知道?

江瑤鏡簡直不敢細想秦王府的侍衛們在搬這個床時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又有多少是與自己有關的。

為什麽他作妖,丟臉的是自己的?!

說實話,江瑤鏡原是有些心虛的,雖然昨天對著岑扶光長篇大論的時候理不直氣也壯。

但是旁人一片真心對你,而你從頭到尾都是算計。

確實不該。

雙方都有錯,如今早已糾纏不清,爭論當初已經沒有必要。

也就容忍了他的‘出氣’,金屋就金屋吧,囚禁就囚禁吧,住進去他能開心幾分也就夠了,好歹叫自己良心安穩些。

但這並不代表要容忍他發癲,而且這發癲的後果還是自己丟人!

她扭頭看向在窗邊正人模狗樣一片恣意矜貴品茶的岑扶光,“你被皇上薅破產了?”

“噗——”

岑扶光口裏的熱茶噴了出來,連著咳了好幾聲,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怎麽可能,本王有的是銀子。”

“江南沒有而已。”

“秦王府已經連金屋都準備好了!”

“唔。”江瑤鏡含糊應了一聲,面色不改,再問,“把這床搬到船上,這是直接回京城了,不調頭回江南了?”

“直接回京。”岑扶光面色再度冷了下來,面無表情繼續喝他的茶。

江瑤鏡:……

很好,連個解釋都沒有呢。

她直接側頭對著江團圓低語,“你先出去吧,同時讓走廊的侍衛也暫離片刻吧。”

江團圓看了一眼滿臉平靜的姑娘,又看了一眼安靜品茶的秦王,吞了吞口水,總覺得接下來有人會被狠狠收拾一番呢。

江團圓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剛關上門就對上了正在門口站著的見善。

見善見善,卻是一臉不善。

江團圓雖然有些害怕他的冷臉,但自己是姑娘的丫鬟,又不是秦王府的人,他見善再厲害,還能跳過姑娘把自己如何了?!

下巴一揚。

“姑娘說了,讓你們暫離走廊片刻。”

見善壓根就不理會。

江團圓也不惱,只涼涼道:“反正話呢我是帶到了,一會兒若是裏面有個什麽動靜,秦王丟臉時刻被你們聽到,又不是我遭殃。”

“對了。”

江團圓笑得可開心了,一臉的喜氣。

“昨兒姑娘可是賞了我二百兩銀子呢。”

自己挨二十軍棍,她反而得了賞銀?

見善臉上的不動如山終於破了,憤憤看著江團圓。

江團圓哼著歌背著小手溜達著就走了。

愛走不走,反正遭殃的不是自己。

見善當然不走,莫說還未成親,就算成親後成了秦王妃,自己等人也只聽王爺的命令。

——

江瑤鏡不知道門口江團圓和見善還來了一場官司,她只看著岑扶光,忽而一笑,“來,你過來。”

岑扶光恍若未聞,身子在椅子上生了根,紋絲不動,只垂眸轉著手裏的空盞玩。

江瑤鏡也不惱,信步走了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很輕易就拉了出來。

但人還是不吭聲,一直沈默。

江瑤鏡也不說話,只拉著他在金床邊坐下,然後突兀的彎身蹲下去脫他的長靴,岑扶光腿一抖,腦子還沒回轉,人已經彎身拉著她起身。

“你這是做什麽!”

江瑤鏡下巴一揚點了點床榻。

“你躺上去。”

岑扶光:?

“快點,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重要的事直接說就成,為何非要躺床上去?岑扶光不明白她這弄得哪一出,但她剛才要給自己脫鞋的動作著實是嚇到他了。

哪怕心中郁氣仍在,依舊如她所言。

脫鞋,和衣躺在床榻之上,不明所以地看著江瑤鏡。

江瑤鏡左右四顧了一番,這屋子裏隨處可見翡翠的物件,但她現在無心欣賞翡翠的美,最後視線停在八仙桌旁的長凳上。

雖然懷孕不能提重物,但江瑤鏡心裏換算了些,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擡腳快步走了過去兩手把長凳抱了起來。

“不要動。”

雖然她沒回頭,但仍舊預判了岑扶光的動作。

岑扶光手撐著床榻,保持著半起的姿勢一頭霧水的看著江瑤鏡把長凳抱了過來。

她到底在玩哪一出?

好在江瑤鏡並非要做謎語人,還剩四五步的距離到床邊時她就停下了腳步,這個距離應該不會被殃及池魚了。

墊了墊手中的長凳,直接用力往床樁猛地一撞。

“砰!”

“呸呸呸——”

巨大的聲音讓岑扶光下意識一抖,還沒等他質問出聲,一場金粉雨就在他眼前洋洋灑灑落下,楞是把岑扶光下成了一個小金人。

滑稽又可笑。

“王爺,怎麽了?”

“出*7.7.z.l什麽事了?”

見善破門而入,身後還跟了一串侍衛。

門外的見善一直豎著耳朵留意裏面的動靜,雖然他看似沒把江團圓的話放在眼裏,但他心裏深知,一旦王爺有什麽丟人的事,自己若是沒有及時避開,被遷怒是一定的。

必須要時刻留意事態發展,不止他,周圍兩側的侍衛也都圍了上來,都豎著耳朵,一旦有什麽不對就趕緊撤。

誰知裏面會傳來一聲巨響。

見善和侍衛們瞬間什麽都不想了,直接破門而入。

結果就看到了王*小金人版*爺。

“噗、噗。”

不止見善沒忍住,他身後的一起沖進來的侍衛們也沒忍住,連續好幾聲噗聲響起,又強行憋回去,個個憋得臉色通紅神色扭曲。

岑扶光:……

他摸了一把臉,結果把臉糊得更花了,手裏也全是金粉。

瞬間咬緊牙關,一身戾氣。

偏幾步之外的江瑤鏡還在添油加醋,涼涼道:“來,你告訴我,這個床怎麽睡?”

“你是打算讓我睡夢中翻身後金粉撒落,來個吞金而亡?”

岑扶光:……

憋笑憋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的見善忽然身子一僵,眉心一條,終於想起了要事,然而,他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因為江瑤鏡馬上就接著再問,“你告訴我,這個蠢出升天完全不切實際的點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岑扶光的眼神直直看向見善,冰冷到沒有任何溫度,見善一個哆嗦,心酸閉眼。

吾命休矣。

*

江團圓心情甚好的在自己屋子裏哼著歌,行禮堆了一地也沒有收拾。

反正馬上要回江南的,現在拆行禮完全是白費勁。

她也難得空閑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江水滔滔,心裏則漫無目的的亂想,也不知道老太爺何時才從西南回來,姑娘有孕的事他至今不知呢。

也不對呀,這老太爺哪怕被皇上派去了西南,總能抽空給姑娘寫個信吧?

可直到現在連封信件都無。

老太爺到底在做什麽?

總不能身邊一直有皇上的人,給看住了吧?

“嘶……”

這個猜想讓江團圓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她很不想這麽汙化?皇上,但根據秦王對姑娘做得那些沒皮沒臉的事,忽然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呢。

兒子這麽不羈,老子能好到哪去?

所以,老太爺那邊的情況一定很精彩,估計天天都在和皇上的人鬥智鬥勇吧?

江團圓唏噓了一番江鏖此刻的遭遇,卻見外面的江景一直都在後退,船只一直都是向前的?自己一直坐在窗邊,沒看到掉頭。

她直接站起身出了房門,隨手抓著一個侍衛問,“不掉頭回江南了?”

這倒也不是什麽機密,侍衛直接回答道:“回京。”

江團圓:……

得,姑娘這次是真的要生氣了。

江團圓直接掉頭回房,等著午膳時旁人來請自己。

果然,不出她所料,午時剛過就有人來敲響自己的房門,打開,外面是一個眼生的侍衛,明明是一張冷臉還刻意擠出個笑來,“團圓姑娘,該去給夫人送膳了。”

江團圓早有預料,什麽也沒說,擡腳就往外面走。

也不用她提食盒自有人提著,江團圓也不管,只想著秦王會不會在房門口,或者說,他被姑娘拒絕了幾次。

果然,正房門前,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抱胸靠墻。

江團圓:……

江團圓無聲朝他福了一禮,擡手敲門,“姑娘,是我。”

同時還轉身把侍衛手裏的膳盒搶了過來,還看著房門快速低語,“您最好別跟著擠進去,您這樣做,姑娘只會更生氣。”

“她到底氣什麽?”岑扶光也配合壓低聲音。

他洗過一身金粉,收拾了見善後就再也回不去了,怎麽敲門都不開,半分回應都沒有,就跟裏面沒人似的。

江團圓聽完後安靜了兩息,到底給了明路。

“昨兒姑娘還跟我說,今天要去坐烏篷船游城。”

誰知你完全沒打一聲招呼直接就要回京城,還有姜家的老太爺也不知曉此事,他還滿心以為姑娘會在江南待一段時間呢。

這種被打亂計劃還完全沒有任何事先通知的行為,換誰都會生氣的。

話音落,房門也跟著打開。

江團圓提著食盒入內,岑扶光雖然沒有跟著擠進去,但也側身站在門前,只看著門內的江瑤鏡,而裏面垂著眼眸的江瑤鏡一個人眼神都沒給她,江團圓走近後她就嘭的一聲再度關上了房門。

岑扶光:……

所以這就是自己氣還沒消呢,她也馬上就跟著氣上了。

兩人一起生氣了這就是。

還沒享受過她來哄自己呢,己方氣勢已減大半。

這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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